嘴里咬着一根黑色头绳,往脑后扎成一小团。她头发只是半长,脑后的小啾啾,像小小的尾巴。她重新捉起笔,“前期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后面继续做需求分析,确定哪些单机设备比较合适。”
茅厂提醒:“程总,我可能需要提醒您。在确定所需单机后,还要设计整个生产线的布局,包括设备之间的物理布局、物料流动路径、成品跟废料处理。这个工程不小。”他话外的意思很明确。单机组装费用虽然比购买整条生产线少得多,但整项工程下来,费用不会是小数目。
程一清说:“我们做预算时,会把这部分考虑进去。”
一场会议下来,大家都坐得腰酸背痛,程一清虽信心满满,但厂方那边对能不能做成这事半信半疑。送走程一清,茅厂让鲁工到他办公室来,问他有什么想法。“虽说双程记出大头,我们出零头,但我对这事还是没底。”
话外的话没说出来:这种组装,听起来简单,但落地起来,非大厂工程师不可。鲁工,他行吗?
鲁工心头却是装着程一清的话。她刚说什么来着?她说,香港跟内地的制造业,都由低附加值产品起步,但不应当一直满足于劳动密集型。“食品生产算不上什么高精尖,但一样需要升级到数字化、自动化。无论这次自动化组装能不能成功,我希望工厂都能够趁机实现升级转型。”
茅厂喊了好几声,鲁工才回过神。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不借这个机会试,恐怕以后再来一次冲击,工厂就保不住了。”鲁工摘下眼镜,用衣服一角慢慢擦拭,才又慢慢戴上。
到这家港企前,鲁工跟茅厂是国营厂的同事。数年前,国营厂经济效益严重下滑,最后在“国有企业改革攻坚和扭亏脱困三年计划”中,被“抓大放小”,实行“鼓励兼并、规范破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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