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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兰犹犹豫豫走上前来:“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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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去吧。”陆久安朝她说道,“这位是我故人,我同他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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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要跟着前去,被陆久安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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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被逮捕后,丰厚的家产被没收收归公,一夜之间,家里的仆人小妾跑了个干净,只剩正房和两个儿孙还不离不弃。以前锦衣玉食过惯了好日子的几人跟着农人耕田种地,好歹能维持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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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犯过事的人,街坊邻里并不待见他们这一家,一路走来,陆久安见他都是垂着脑袋,仿佛在极力避开周围人厌恶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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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如今住的地方破烂不堪,陆久安跟着他甫一踏入院子,还未来得及细看,郭文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清脆的声音把他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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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久安退开两步,并未伸手扶他,凝着眉道:“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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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磕了三个头,脸上已是老泪纵横:“陆大人,草民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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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不起的是城中的百姓,对不起的是边疆的战士,不必向我请罪。”陆久安顿了顿,道:“况且你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踏踏实实生活便是,莫要再行这些投机取巧知法犯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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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伏在地上久久没有出声,只有颤抖的双肩暴露了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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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闪过几道人影,一个扎着双髻的稚子跑出来,径直来到郭文面前,脆生生道:“爷爷,你跪在地上干什么啊,都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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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躲藏的几人索性也跟出来,一起跪在陆久安面前,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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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陆久安叹了口气,一把抱起小孩,温和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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