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台北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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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让鸟都叫不出来的大寒流，虽然没有雨，阴溼的冷意还是鑽进人毛孔里，天空的顏色脏兮兮的，浮动的凶兆般的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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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姬颯毫不拖拉就从被窝里弹起来，换好衣服就骑车前往一个佛教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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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算是在佛教孤儿院长大，除了一身清冷，没沾染上一星半点的佛门气息，但即使独来独往如她，也在成长过程中与一些人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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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图书馆长何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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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办法从植物里套出来人心的曲折复杂，要打听人，还是要由人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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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太太大概六十岁，齐耳的头发白多黑少，肤色有种好看的黄润，圆呼呼的身材，双下巴的脸，总是笑脸迎人像个弥勒佛，声音轻柔让人想起观音跟前的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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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还没开门，姬颯砰砰砰敲了几下，何太太探出头来：「你怎么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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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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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太太习惯姬颯这种没寒暄，不带尾音的说话方式，也不怪她没礼貌：「进我办公室吧！我也才刚到没多久，刚刚才开了暖炉，办公室小暖得比较快。唉，年纪大了，我这膝盖喔...天一冷就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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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颯的冰块脸有了一丝莫名的动容，何太太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拖拉什么，走快点！我怕冷！你这屁股怎么就没肉呀？拍下去我的手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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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办公室，何太太靠着暖炉坐下，拿起毯子盖在膝盖，捧着一杯咖啡，指着一旁的咖啡机和热水壶：「喝什么自己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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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是要问舆师的事。」姬颯坐在何太太对面，双手肘压着自己大腿，上半身往前倾，犹豫半刻，声音乾乾的：「给你敷膝盖的草药，没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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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太太愣了一下，笑了：「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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