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除夕夜

真正有用的知识，课本里都没有。」何太太笑着拍拍姬颯的头：「关于矮灵，我这儿可就没什么资料，你得靠自己了。我一会下去，最重要的是通报泰山府君，也会问问有没有人知道金鸡的。你也不用守着我了，去客房睡一觉，明天都醒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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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太太假死过去后，何先生也赶姬颯去休息，姬颯笑说：「我怕老，想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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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先生无可奈何：「你何阿姨说了，她这趟下去比较麻烦，不知道初一能不能上来，你守个岁要守到初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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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颯一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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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我不要告诉你，但不告诉你，你又不听我的，唉。走无常是散工，有事干才召去，没事根本没人搭理。这回她是拜託阴差做了些手脚，要迂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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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危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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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没有。」何先生苦瓜乾似的：「我觉得有。不过，她说要是不下去，可能大家都只能阴间见了，我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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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颯这下想睡也睡不着了，李晏庭发讯问她是否一切都好，她只回了平安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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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太太平躺在沙发上，她就在旁边的单人椅上窝着，怀抱着担心不安，不知到了几点才恍惚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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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颯一向少梦，这晚心神恍惚，梦见了自己成为一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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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腿化成坚实强壮的根，温柔贴黏着土壤，养分点点滴滴拉拔上树干、树枝、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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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原来是长在山上的树呀，肥沃的土壤埋着资讯的矿，无穷无尽的智慧，但要怎样化成话语呢？她说不出来，张口开出了花朵，写不出来，摇摆勾上了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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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姬颯从未感到如此安好平静，再没有不被理解接纳的孤单，她被万物簇拥着，同时又是绝对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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