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04

我爸就是用许泠的身体做了那罐红色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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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岳群激动嘶吼，猩红着一双眼指着悬掛二楼壁面的巨大肖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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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画廊镇店的巨大瑶池金母肖像，额际那点神祕红色总让观眾印象深刻，艺文记者无不以神秘、传奇、绝美等字汇讚誉，刘煒也曾觉得那抹红奇异而美，如今这种红只让他联想到大自然有毒生物身上那种用以示威的可怖艷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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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破除难以验证的孩子破财可能，许群卓不仅用计害死女儿，他让死亡发挥最大效益，不仅获得保险理赔，更用许泠的遗骸製作顏料，更是聘僱画家用这来歷骇人的顏料画製出许氏画廊镇店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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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丧心病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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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岳群咬紧牙，脸部青筋毕露，他再也听不进任何话。许岳群一把拿起地上的螺丝起子，顺手将靠在墙壁的木梯夹在腋下，不发一语走上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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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煒赶忙跟上，只看许岳群走向瑶池金母画像，沉默地矗立画前。思考良久，他终是打开梯子，熟练爬上，举高拿着螺丝起子的手，趁着狠劲与怒气，狠狠将螺丝起子插入肖像画上那点神祕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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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堆叠厚实顏料增加肌理、大幅增加整体重量，画布终究是以麻布与木头之架构组，基本结构相当脆弱。螺丝起子贯穿画布，许岳群顺势将螺丝起子往下滑动，将瑶池金母的脸自额头开始一分为二。他抽出螺丝起子，拉开手臂，又狠狠插入画面，他反覆动作，直至那幅享誉艺文圈的巨幅作品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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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坏永远比建设容易，也因为相对容易，破坏多半不具意义，尤其是因应情绪使然的破坏。破坏没有必要，但此刻破坏却是唯一能抚慰许岳群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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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一枚螺丝起子不够填补许岳群破碎的心，他扔下螺丝起子，放眼寻找现场更具攻击性的武器。他瞧上画架旁的油画木箱，抄起木箱，两手握住提把，使劲砸上画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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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池金母符合大眾价值观的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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