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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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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瑜偏头看向车窗外沉沉的山脉,心底也像是沉着一头巨兽,几乎要将人的意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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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少时极不服输,可偏偏师兄不管做什么都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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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师兄在,他永远是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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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服气,一次醉酒同七哥抱怨,那时候的七哥却冷笑着说,这有什么难的,只要第一不在了,他就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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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哥的话像一颗种子在他心底种下了恶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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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师兄结婚了,同他们老师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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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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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能成为第一,就连喜欢的人都没有办法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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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的恶根开始发芽,长出了血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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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师兄喝的水里下了能让人精神癫狂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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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么一步步错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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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师兄的妻子在他和师兄面前生生被折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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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腹中的孩子,化作了一团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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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彻底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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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也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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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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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再和他争第一,别人都说他是现世精神科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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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第一人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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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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