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挂数道兽皮作毡,并两盏熏黄的羊皮灯,大风来便摇摇晃晃,撞在竹篱上哐当作响,一间酒肆,就这么支了起来。桌椅七八,歪歪斜斜,都烂得可怜,客人却是满了座。
难得。
这鸟不拉屎的地头,倒比他想得热闹。
燕归伤未好透,只要了碗清淡的米酒,和一盘野菜羹,勉强果腹。
“这几日,虺川外来人变多了。”旁桌披毡长髻的男人讲得一口地道苗语,他目光一斜,瞟了眼刚入酒舍,头带箬笠的少年。
“瞧,又来一个半大小子。”长髻男人声音极低,如蚊吟,旁人只见他喉头振动,难闻声响。
燕归端起酒,在他踏入这间酒舍之时,几只听声蛊已随他脚步悄无声息爬遍了竹棚四下角落。
这里头的人一举一动,他皆可耳闻。
“那山里头的人,开了个魁场……要斗蛊。”另一位金纹绣面的女子渐压低声道:“这些人,怕都是去那处。”
“也未说有甚好处,还来这么多人?”
“你族部没与你说?燕氏内乱,十八寨群龙无首已数月。”
燕归箬笠半遮面,端碗饮酒。
“哪里是斗蛊,都是冲着门主之位去的。”
“那位少主不是尚在……”
“嘘,小声些,我听说两年前,正是那人弑父逃离蛊门,燕大祭司大义灭亲,杀金蚕长老后,本欲将其捉拿而归,谁知道他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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