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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她燃灯研墨,秉烛而书。
这日殷晴同弟子们上完课业,途经几位弟子时,隐约有听闻他们说道而今山下又起祸事,南方有一整个村落惨遭屠戮,处处不太平,似又有魔教中人横行。
殷晴更是担忧兄长下落。
入夏人也懒散起来,不爱动弹。殷晴闲坐在檐下读书,她看的是本讲手作木雕的古籍,她瞧一眼小几上搁制的湘妃竹,琢磨着雕个竹笛。只是这书枯燥,看得久了,也就困乏,不由打起了盹儿。
微微的风拂吻她的发丝,再掠过窗台,上头柳叶瓶旁,又多了个花口瓶,广口细颈,里头已插了些许枯枝,风一过,枯枝就零落了一片花瓣。
午梦千山,窗阴一箭,随着这风,天又凉了,叶又黄了,这一年就在这哗啦啦的风里过了泰半。
风又翻动了一页书。
殷晴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山空月正明。笛声从极遥远的北风里飘来,殷晴惊醒,她推窗看去。
昆仑的秋风不似南国,再是凉,也尽诉柔肠萧瑟之意,霜商天里,便有了冬风粗犷蛮悍之感,打在面上,烧刀子刮过,连眼睛也觉得酸涩。
白发少年独座高枝之上,横笛声沉。
发随风动,在空中谡谡不止。
殷晴看他,仿佛如昨。在相伴而行的日日夜夜,二人同乘一骑,跨越万水千山,他常吹笛与她听。
只那时人在江南,桃花柳絮飘满城,夜来吹笛雨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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