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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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辛苦，到我府上略坐一坐吧。”八爷打断了四爷的话，显然是觉得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明白，脸上却仍然微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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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府内，两人在桌边坐下，八爷亲手倒了杯茶端到四爷前面，“这是今年新得的毛峰，香高更甚往年，辛苦四哥还要为弟弟们的事费心，胤禩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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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略一挑眉，没接他的戏，只拿起茶轻啜了一口，“的确是难得的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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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仍然很和气，见四爷并不打算和他客气，便也直说，“这件事是九弟的错，但他也是手头一时吃紧，行差踏错，并没有勾朋结党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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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一贯小心谨慎，办事也从来圆融，四爷是料到他会给胤禟开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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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兄弟，我也不瞒你，九弟索贿事小，妨碍到清查国库才是事大。”四爷索性亮明正题，“若捅到汗阿玛那去了，我大清的脸面也一夕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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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自然，”八爷明白他这是要松口了，也放下心来，“我已按四哥的单子一一令九弟将银子退回了，他们也都保证绝不妨碍四哥查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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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垂眸看着手中青翠的茶汤，眼中一滞。他知直王势大，却不想竟已到了如此令人心惊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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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查出亏空，必定是要受万岁问责的，保不齐就要丢了官帽子，直王许了什么好处让他们停手，甘愿引颈受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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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至于是短短几月里长出半辈子都没有的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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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四爷沉吟不语，八爷又替他满上一杯茶，挂着了然的微笑道，“四哥还不知道吧，这事原非九弟的首功。原先索额图的门人莫说是索贿了，仗着太子的势，卖官鬻爵也是常有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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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为了避嫌，几乎从不与大臣结交，虽知索额图素来跋扈，却不知他们胆大到了这个地步，太子竟也任由他们乱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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