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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表面之下掩饰着他的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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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站在那些阵法里,面无表情,那双漆黑的眼睛好似深不见底的渊池,怎么看都看不透,砸进去也听不见个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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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玥很难不多想,那样声势浩大的阵法,求的竟然是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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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玥总不能自作多情是他给她求的往生,何况她这算是往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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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分不清楚,她连自己算是死没死都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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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寂忆起当年,那时候他在想什么?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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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里有一把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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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年她在兖州的时候,随手心血来潮扔给他,彼时少女站在烈烈的阳光下,她仿佛也发着光,甚至比背后的烈日还要熠熠生辉,眼睛里是璀璨的光芒,她居高临下看着他说:“这把剑送你了,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这个世道也不太平,你若是想保护自己,靠你这文文弱弱的身体可不行。说不定以后这把剑还能护住你的命,对了,你也不必谢我,这是我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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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真的只是随手施舍给他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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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兖州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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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寂一直随身带着那把剑,的确不是什么精心打磨过的传世名剑,反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只是同样的能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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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日日都会擦拭这把长剑,光滑的剑身倒映着他的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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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将束之高阁,小心翼翼藏起来的长剑拿出来时,他是想了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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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刃抵着脖颈这片皮肤,往下压一压,很快就漫出了血线,下一秒钟就要割断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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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云游的道人来的正是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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