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靖 01.

烟，开车的时候还不忘跟他聊天。我爸把烟灰往车外弹，结果掉得车内哪里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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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周远洋特别讨厌别人在他车里抽烟，但他这次是主动地拿出了烟盒，对我爸的行为一个眉头都没有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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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问他：「你说你后爸是刘震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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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远洋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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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朝朝窗外吐了口唾沫。「刘家狗日的翻脸不认人，要不是他们，我老婆也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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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远洋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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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后座听地暗暗心惊，周远洋却没表现出任何不自然。他听着我爸骂人，时不时地赞同一句，到了饭店，他照顾我爸吃喝，给他夹菜，倒茶，跟他聊最近因为贪污被调查的法院院长，教他怎么用手机扫码看菜单——他甚至说等会儿就去帮我爸买一部智能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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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远洋让我爸的心情变好，直到我们把他送去暂住的连锁酒店，我爸都没有再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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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的时候，我问周远洋：「你为什么要那么顺着他？要说谁害死我妈，那也是他，和刘家没有什么关係，如果不是我大舅，我到现在可能还在乡下，大学都没办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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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远洋说：「你傻啊，对不讲道理人，不就是靠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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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话可说，但不能不认同他的那套方式。从一开始认识周远洋，我就惊讶于他面对家长时的圆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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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驾在前面开车，我和周远洋在后面并排坐着，一人守着一只车窗，距离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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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城的夜被速度切割成一片片碎玻璃，所有红的蓝的灯光，都被揉碎进我们所在的琥珀色空间内，光芒使周远洋的侧脸不断地变换着顏色，就像变换着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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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之前有一次，他喝多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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