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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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时期总能在周报上看到他，慷慨激昂的民生演讲深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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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年时在政坛运筹帷幄，一次突发性脑溢血落得全身上下只有左眼球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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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报纸皆感叹：巨石陨落——虽不能以他人疼痛予以自己侥幸，可对闻珏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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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连手指都不能动，宁愿早点死去，解脱这具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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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想来，对方只是禁锢了肉体，比禁锢肉体更为可悲的是，连精神世界也被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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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使人头脑昏沉，却又睡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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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闻珏反反复复做着相同的梦，梦见他少年时赤脚追逐一只羽翼丰满的灰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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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得脚掌流血，也抓不住灰鸟的一片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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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灰鸟转过脖子问他，“人类，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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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着粗重潮热的气，用身上最后的力气喊着：“我想要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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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喉咙嘶哑，发不出一个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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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珏低下头，才发现颈间被铁链锁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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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的宁嘉青，也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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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梦见那日将闻珏从机场带回枫香晚苑的别墅，几乎失去理智的他拿走闻珏的通讯设备，告诉对方：直到他想清楚之前，绝不会让他离开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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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自己的情绪失控，闻珏依旧平静淡然，问他：“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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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嘉青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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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想从闻珏那里得到什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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