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后的第三十年 第22节

除了崔珣这个奸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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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暄顿了顿，他欲言又止，但最后只是饮下一杯酒，摇头道：“我王博衍只是王家一个庶子，能做到黄门侍郎已经是心满意足，我没什么匡时济世之志，只愿与老母拙妻安稳度日，九重天的天太高，我无心也无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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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淮大失所望：“博衍，你可是殿试第一，状元及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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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暄只是摇头：“怀信，我与你不同，你是宰相内侄，五陵年少，出了事也有卢相公护着，你敢送莲花酒注羞辱崔珣，但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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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淮心知他说的是实在之言，于是也不再劝，只是郁郁寡欢，喝着葡萄酒，王暄见状，宽慰道：“怀信，你且放心，我看崔珣此次，未必能安稳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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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淮蓦然抬头：“此话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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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珣骄横跋扈，但长安城，还有个更骄横跋扈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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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淮略一思索，便猜到他说的是谁，王暄道：“崔珣任察事厅少卿时，与他处处作对，他还不趁崔珣免官之际，有仇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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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淮听闻，顿时喜上眉梢：“不错，如今手心手背都是肉，看太后如何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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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淮心中郁结已去，于是畅快不已，他与王暄把酒交谈，言笑晏晏，日下三竿时，却看到朱雀大街上一匹敞篷马车悠悠而来，马车周围数百白衣书生亦步亦趋护送，行人看到这副场景，都纷纷驻足，有见到马车中六旬老者面容的，惊呼道：“是崔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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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淮和王暄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脱口而出：“崔相公？崔颂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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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主导了太昌新政，却在太后垂帘听政后被莫名逐出朝廷，成为一介布衣的崔颂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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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崔珣的伯父，天下高门之首，即使退居博陵，也赢得天下士子归心的那个崔颂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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