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后的第三十年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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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崔珣道：“若此次不成，便不知何时才能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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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楹沉默，她忽问：“崔珣，你这般执着复官，到底是为你自己，还是为死去的五万天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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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珣没有回答，半晌后，他才道：“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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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楹咬着唇，她看着崔珣，眼前似乎闪现过很多画面，有他俯下身子捡那些脏了的铜钱的一幕，有他听到天威军全体将士跪谢时血泪盈襟的一幕，有他在雨夜徒手挖出盛云廷尸骨的一幕，李楹语气中都带着一丝颤抖：“崔珣，你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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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珣望着她，眸中似悲似悯，然后，他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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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楹没再说话了，只是良久，才轻轻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你伤是我照顾好的，再伤，也要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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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案几上匕首：“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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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珣静静看着她，默然点了点头，他背过身，除去上身的中衣，露出伤痕累累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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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楹手中握着匕首，匕首泛着寒光，锋利异常，李楹握着匕首的手不住的颤抖，刃尖还没碰到崔珣的伤口，她就忽扔了匕首，趴在案几上，恸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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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般趴在案几上，哭到天昏地暗，崔珣看着她哭得耸动的肩膀，有些愕然，他手指轻轻抬了下，似是想去安慰，但纤长手指停下半空，却最终还是垂了下来，他也没有说话，而是在一旁安静看着她，等待她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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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楹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半晌，她才啜泣抬头，抹了把眼泪，然后颤抖着重新拿起匕首，崔珣也重新背过身去，李楹抖抖索索，闭上眼睛，就朝他脊背上一条结痂的笞伤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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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削铁如泥，只是轻轻划到伤口，结痂的伤疤就完全裂开，鲜血汨汨涌出，崔珣微不可见的疼的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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