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后的第三十年 第64节

珣抬眸，凉凉看了他一眼，金祢顿时寒毛都竖起来了，他不敢再多言，只能道：“一切如同崔少卿猜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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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牙缝挤出三个字：“是……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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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金祢还是大周百骑司都尉，这是太昌帝设立的专门监视百官的官衙，金祢当时不过二十余岁，他出身低微，得到太昌帝如此重用，自然恨不得马上做出一番成绩出来，不负太昌帝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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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下暗探昼夜监听百官，一份份谍报递到太昌帝案头，他从这些谍报中，也知晓太昌帝一意孤行，推行新政，而百官大多出身世家，对太昌帝极为不满，更有甚者，还连络诸王，预谋将太昌帝赶下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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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好，尚书右仆射崔颂清，虽出身博陵崔氏，却一直坚定支持太昌帝与新政，崔颂清曾说：“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不是世家之天下，如今门阀掌权，固步自封，又有突厥虎视眈眈，若坚持士庶之分，迟早再次上演五胡乱华的惨剧，到时，我等汉人，便为猪羊，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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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崔颂清的大声疾呼，只得到百官的漠然视之，新政步履维艰，金祢见状，于是建议太昌帝道：“圣人，如今十六卫都忠于圣人，兵权在手，谁不听话，杀了便是，何苦跟这些不识好歹之人苦苦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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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颂清白了他一眼，崔颂清彼时也不过二十余岁，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他向来看不起金祢，于是讽刺道：“杀一个人好办，杀十个人也好办，但能将这天下的官员都杀了吗？而且，杀他们，用什么借口？说他们反对新政吗？新政成败，尚未可知，擅杀谏臣，只会让圣人落下个暴虐无道的恶名，世家要除，但不能以这种方式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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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颂清看不上金祢，金祢也看不上他，在他看来，崔颂清就是酸腐儒臣，思虑太多，金祢哼道：“妇人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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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颂清不耐道：“金都尉，你有没有想过，杀人固然是最容易的法子，可杀之后呢？若世家以此为借口，联合诸王谋反，你觉得，百姓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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