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后的第三十年 第109节

李楹难过了三日，他就陪了三日，到第三日夜里的时候，雕花木门终于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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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楹眼睛红肿，她换上了一身素白衣裳，看起来就如同为崔珣守孝一般，她沉默无语，坐到廊下，看着光秃秃的海棠树，长安城昨夜刚下过一场雪，院落中一片莹白，李楹恍惚着，想起去年春日的时候，海棠树开满了花，她和崔珣就是坐在这里，看着微风吹过，满树的粉白海棠花宛如雪花般纷纷扬扬而落，形成一幅绝美的海棠吹雪图，那日，崔珣说，她是天上的明月，她问他：“那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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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是地上的污泥，她告诉他不是，她说，他是天上的望舒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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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的望舒使已经不见了，上穷碧落下黄泉，她再也找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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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廊下，坐了很久，她与崔珣的过往一幕幕从她眼前浮现，那些记忆如此深刻，让她根本无法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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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才对身旁一直默默陪伴她的鱼扶危说道：“鱼扶危，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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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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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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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见崔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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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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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扶危犹豫了：“其实，你未必要去落雁岭，我在地府有很多朋友，我可以向他们打探崔珣的魂魄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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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楹摇头：“他没有魂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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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扶危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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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楹慢慢松开掌心，掌心佛顶舍利晶莹剔透，圆润如珠，李楹道：“这佛顶舍利，是他用自己魂飞魄散的代价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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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扶危更是瞠目结舌，他还记得那日崔珣从法门寺强夺佛顶舍利后的惨状，浑身上下鲜血淋漓的，头上是碗大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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