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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打算静悄悄回家的临时工扬声喊:“是我,齐老五家的永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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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小子。不是我说你小子,生产大队没解散,你小子白天藏芦苇里躲懒,晚上四处溜达,有人头粮撑着,饿不死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政|府不白白给你粮食,还要问你要粮食税,你不勤快点,真打算让你爹娘管你一辈子,给你种一辈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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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现了其他声音:“永河,你的地给我种,粮食税我交,每年给你两百斤粮食,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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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咋样。”齐永河翻院墙翻进自家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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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邻居趴在两家共用的墙头上,好奇问:“大冷的天,你干啥去了?也不嫌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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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永河没搭理他,推开门,闪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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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人猜他不是赌钱,而且还输了钱,就是逮野鸡了。他们这么猜是有根据的,一,齐永河名声不好,二,齐永河输了钱,让他爹娘知道了,肯定免不了一顿毒打,有可能新媳妇一气之下回娘家,齐永河肯定不能把自己赌钱的事说出来。要是第二种可能,那就更好解释了,忙乎了大半夜,空手而归,他说出来,丢不丢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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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齐永河躺下蒙头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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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从田老财那里赊的羊咩咩叫,齐永河媳妇王六妹从硬邦邦的棉被里爬出来,她穿上衣服出门喂羊,好事的人隔着院墙说齐永河昨晚耍了一夜牌,嘴上说他看王六妹老实,不忍看到王六妹被蒙在鼓里,实际上怂恿王六妹跟齐永河干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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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袄里空荡荡的,王六妹没顾上拿绳子在腰上扎一圈,寒风从下摆窜进去,她打了几个寒颤,加快速度喂羊。见羊美美的享用早饭,王六妹没给院外人一个眼神,跑进屋里拿绳子扎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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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事的人撇了撇嘴,一脸不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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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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