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洞，上面是监狱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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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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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响起一个酸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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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来，里面是一张存折，一笔一笔都是几十块几十块的小钱，存钱的名目是：“给我唯一的宝贝”、“给儿子的零花钱”、“给儿子买文具用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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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折下面是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只有两句话：“密码是孩子生日，拜托你了，请好好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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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头去看屋内，池迁正踮起脚，郑重其事地将玻璃罐放在电视柜上，里面已经装了一半的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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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他叠得不好，翅膀总是一长一短一高一低，纸鹤的嘴也捏不好，塌的，瘪的，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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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很熟练了，小手往中间一掐，挺直的痕迹就出来了，他握着一只铅笔，认真地帮每一只纸鹤都画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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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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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他抱着玻璃罐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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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罐子已经快满到瓶口了，他在叠最后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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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没有开灯，窗外如血残阳刺破纱帘，我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站了一会儿，默默看着他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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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在挣扎，是继续隐瞒还是吐露真相，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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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迁已经在我的沉默中叠完最后一只，轻轻放进罐中，用一块破掉的绿窗纱盖在上面，细细的红毛线绳扎紧圆形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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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张嘴想扯出一个笑，却是一颗又一颗的眼泪砸下来，我赶紧过去将他按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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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太聪明，我骗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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