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刘年年垂下手臂,鲜血自然向下流动,一滴血从断臂处滴下,祝宁对归乡号的探索不全面,她不能保证如果这滴血落在地面会不会吸引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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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鲜血没有落地,反而在断臂处膨胀生长,鲜血飞速勾勒,长出小臂,衍生出骨骼的轮廓,刘年年下意识动了动,很多人失去手臂之后会产生幻觉,好像还能控制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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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也感觉到了,鲜血凝聚成一只新的手,刘年年活动了下五指,由鲜血重新构造了一个精密的肢体,血红的手指在回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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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新人类,教母培育出适应污染世界而生的新人类,她对自己说,刘年年无视祝宁的警告,朝着黑压压的水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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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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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料声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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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洞穴中,山猫手电筒打开,像是一道醒目的长矛刺穿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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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形的光斑照亮了残旧的红色,深埋在地底的塑料已经褪色,好像把一块儿红布洗过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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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蓝色、黄色和白色,塑料制品最常见的四种颜色在地下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在末日之前,人类处理垃圾有个很古老的方案,即集中填埋,现在联邦已经很少使用这种过时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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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猫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墙外调查员植入血液的本能让他挪动手电筒,于是手电筒一寸寸把眼前的场景展开,好像在黑暗中仔细凝视一副意义重大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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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猫挪动的动作幅度很小,同时大脑在记录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在那一刻他已经不是人类,只是集体人类延伸出的一个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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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停下了,光斑打在一张塑料人脸上,她皮肤苍白五官精致,整齐利落的短发,让她看上去根本不像人,像是商场里用来展示衣服的塑料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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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镶嵌在垃圾山里,脖子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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