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求，可是我依然在画布上落下那些难看的、甚至连初学者都不如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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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结结巴巴地向梁砚解释，我强装镇定，但我依然感觉我的声音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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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经过去很久，我早就忘了我当时是怎么和梁砚说的，我只记得梁砚站在我不远处，居高临下向我投来的复杂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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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一如既往的平静，脸上依然挂着那一点看上去很温柔，让人心甘情愿就为他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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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笑我不知道真假，也许他正戴着假面假惺惺地看我的笑话，但不能否认，他的声音的确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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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是再不能容忍我用他高价买来的昂贵画笔和颜料画出那样丑陋的线条，他略带些强硬地将笔从我手中夺去，修长的手指从我的发间穿过，像是撸猫一样摸着我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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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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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样静静地看着我，“你不想画就不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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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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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砚看着我，似乎是迟疑了片刻。他停顿了一下，又像是半开玩笑一样说道，“但是买都买了，就先放在楼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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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告诉梁砚我现在看见画具时来自精神上以至于反映到身体上的生理性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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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不是厌恶作画，可是我在梁砚的面前我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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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温柔和强硬是操纵我这具傀儡的最好引线，我是他不得远飞的风筝，他一牵一引之间，我被永远困在他的身侧，至死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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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也许真的点头了，但我知道我并不是那样的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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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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