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想省去和他人解释自己性别的时间。我会觉得那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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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这么麻烦，没有人会问你这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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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砚叼了一支烟，我从镜中看见他的行为，乖觉地上前。他低下头，任由我帮他给烟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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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先生，肯定会有人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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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砚轻轻吐了一口，烟草的味道淡淡的，不算特别难闻，但也不算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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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了头，别过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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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的从来都不是烟草的气息，是他隔着烟雾望过来，看向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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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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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砚说，“没有人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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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想说即便那些人都听你的，这世界这么大，总有人不听吧。但我转念一想，我未来的十年里都要在这里打转，自由便局限在方寸的天，争辩似乎也没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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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到的人，也都是梁砚想让我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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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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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头发又慢悠悠地长到齐肩的位置。梁砚向我微微眯眼，我便顺从地走到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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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一边又示意林叔找人去帮我收拾东西。他摸到我的发尾：“又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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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帮你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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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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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梁砚说这话肯定是对自己的剪发手艺很有自信，就像很多年前他说要为我包扎伤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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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我发现梁砚确实是有自信，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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