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次尝试演出，她没有来。”秦恪说，“我拿着朋友给我录下的录音带，以为她还在生气，踌躇着要不要去找她，但我怎么都没想到，那次吵架，居然是我和她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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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了车祸。对方司机酒驾，是一场无妄之灾。她抢救了两天但还是死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晚还要自己开车出来，去医院收拾她仅剩的遗物时，我找到了问题的答案。我从那把破碎的吉他旁边找到她的手机，看到了那次导航的终点——我第一次登台演出的liveho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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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的表情和声音还是那样的平静，好像没有任何起伏一般，“我不知道吉他弦原来也可以那么锋利。朋友找到我的时候，他说我满手是血，脸上全是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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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听上去很难理解，但我再也没办法碰吉他了。”秦恪说，“我不能忍受那个晚上站在舞台上的自己享受着万众瞩目、心中还充斥着对她的沾沾自喜——我的一次赌气，代价却是她的死亡。我的作曲明明没有那么糟糕，即便被她否定，但我不还是做到了吗？可是，可是和我那么要好的姐姐，却在那个我自鸣得意的夜晚，再也没法睁开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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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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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说：“我知道，我不该憎恶我的吉他，我憎恶的是我自己，是那个非要证明自己正确、一定要让姐姐低头承认我是对的的那个自己。但无论我憎恨的是什么，我都没办法再弹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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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像是有些自嘲地一笑，“我再也做不到了。我已经，再也没办法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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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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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我确确实实经历过同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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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我的手指早已痊愈，可是我在拿起画笔的时候，经历的确实是和秦恪相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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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同的是我找到了如何才能抵御痛苦继续绘画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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