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禁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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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先雪打量着狐子七，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轻声问道：“怎么，小八梦见了什么？”狐子七听到“小八”，一个激灵，发现自己好像还不是特别适应这个新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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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咳了咳，说：“梦见一些……叫人有些害怕又有些困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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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对了。”明先雪说道，“你可听说过‘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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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明’？”狐子七怔怔看着明先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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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先雪继续道：“一念之间，无明生起，此乃万法之始，亦是轮回之终。无明，乃是众生心中之烦恼妄念，之颠倒梦想，一旦深陷便难以自拔。你用澄心枕入梦，却不是真的梦，而是一次直面无明、勘破虚妄的修行。此枕引你深潜内心秘境，触碰那些你素日避之不及的幽暗角落。此等幽暗，便是你心内的无明之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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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子七：……我是蠢狐狸，我一天不能听那么多古文，我头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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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子七听得迷迷糊糊的，却又听得入迷，大约明先雪的嗓音极迷人，谈话时那微微眯起的笑眼，也叫人想到天上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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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子七不再隔着花叶看他，而是把脑袋从桃花枝后头探出，眨眨眼睛望明先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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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先雪忍不住又朝他笑了一下，笑意很深，像是春的裂纹从冰霜上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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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子七思索片刻，终于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你的意思是，我虽然害怕，但还是得继续用那个枕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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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明先雪凝望着狐子七，语气真挚而温和，“其实，梦中的怖畏与迷惘，皆为无明幻象，无须惧怕。你需以大无畏之心，直面这些幻境，方能渐次消融内心之障，终至明澈如镜，得见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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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子七嚅嗫道：是幻象？无需惧怕？只有直面它们，才能破除迷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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