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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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两人保持着一种微妙的默契，没有人开口说话，也没有人起身动作，都低着头管自己算题，连一声叹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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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秦淮听见身边的人摁了两下手里的圆珠笔，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对他说：“我还以为你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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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抬起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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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遥没接他的目光，还垂眸盯着面前的本子。他又摁了一下手里的笔，用一声清脆的“咔嗒”作为开头，而后才继续开口，闷闷地问他道：“你明明都答应了，这个学期的活动课我们还要一起学习的，为什么又突然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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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张了张口，居然一下子没能想出措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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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遥的头埋得更低了，声音也变得更轻：“你还是讨厌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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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讨厌”这个词，秦淮下意识想否认，可直白的话在喉咙里滚了两圈，吐出来却成了一句硬邦邦的：“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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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他是讲给枭遥听的，也是讲给自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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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很久都没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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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听到了很轻很轻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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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一惊，面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慌乱。他不知所措地举着笔，拿起又放下，嘴巴张开又合上，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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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不懂安慰人，身上也没有带纸巾，就是开口让人家擦擦眼泪都说不定显得很敷衍。他手足无措地站起身，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抓着脑袋想不出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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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弯下腰凑到枭遥面前，还是很不可思议地问了句：“你真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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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遥闻言，摘掉眼镜丢到桌上，把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里，闷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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