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方臻一言不发，双手抱胸就站了起来，他原本就年纪大一些，体格也壮，站起来简直是堵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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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讥笑道：“怎么，兔儿爷有什么要指教的啊？听说昨晚一晚上都没回来，还站得动吗？先前还道你除了红着眼睛瞪人什么也不会，还总是涂脂抹粉的，妄想面圣。如今看来，本事很大啊，竟然还真能爬龙床，怎么？李小灯你这货色还想做娘娘吗？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生。”他这话落下，其他人哄堂大笑，这些少年大多草根出身，平时有人在还不敢妄议贵人，如今屋子门一关，就肆无忌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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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一身在这嘲笑中心，一言不发，似乎是怕极了又尴尬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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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笑声终于见歇，他才问道：“‘我妄想面圣’，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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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臻以为他在还嘴，神情更加讥讽：“还装呢。一直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说自己和皇族有什么了不起的关系，如果帮你见了皇帝，你一定能一飞冲天。啧，原来是这种见法，怪不得你那晚上打扮成那样，真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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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李小灯你就一卖屁股的货色。夜不归宿，真是贱的很。那个何囤还帮你说话，也是一样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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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李小灯一定要见赵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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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表面上看，似乎只是想成为皇帝的男宠，到他总觉得，事情并不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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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一沉默静思，方臻却当他被戳中了痛处，立刻更来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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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到什么，转身一把抓起那两张字帖：“看清楚没有？这字帖写的是’君子行’。君子，好歹得是个男人吧。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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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臻说着，竟就当着廿一的面，把字帖给撕碎了，往廿一面上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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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片窸窣纷飞。边上的男孩子们都站起来起哄，似乎人人都觉得自己能对着廿一这靶子吐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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