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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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燃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恍惚中仿佛回到了七日前，他在郁王府与鸳娘的最后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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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出意外的话，我或许也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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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认识的年岁来说，他与郁王府这位“老夫人”算得上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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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很早以前，早到赵浔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玩笑着喊他老师开始，他便时不时会去赵浔租住的那个破旧的小院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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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是赵浔做的，院子是赵浔租的打理的，他找的也是赵浔，但屋子中除了赵浔，也总是有另一个人——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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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人的外表衰老速度的确和心智有关，鸳娘虽然年纪应该的确不小了，但其实看到她的人，很难真的将她和“老夫人”这个称呼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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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疯，却总是能把自己打理的干净雅致，喜欢穿水绿色的布裙，有时甚至梳着未嫁女子的发式，哼着不知名的曲子，绣一方锦帕。她的绣工很好，分外精致，绣的也很认真，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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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谢燃和赵浔对弈时，喝酒时，这个当了母亲的女人其实更像是一株植物，她无声无息地观察着，生长着，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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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娘很爱在绣花时，哼一首方言呢喃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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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帕，云锦帕，女娘要那云锦帕，儿郎破屋逢漏雨，只得上阵把血流，三年徭役复三年，归来女娘已不在，入那大宅院，见了云锦帕，却未嫁作锦绣妇，而只作婢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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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过去，疯了的鸳娘依然没能如愿成了“锦绣妇”，却等到了她儿子封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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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那天，定军侯敲开了她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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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其实谢燃只说了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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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真的疯癫痴傻吗？”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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