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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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浔原本心情甚好，简直是几年来从未有过的开怀，冷不丁被这人一句“立后子嗣正统”砸下来，真如当头一盆冷水，整个人一时竟是一懵，只觉喉头简直涌上一股血腥气，瞳孔中又泛上不详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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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底理智尚在，他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回忆了片刻原委，脑子里竟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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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浔试探着看向谢燃：“…… 你……不是醋了吧？这宫女你当真一点印象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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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燃和赵浔对视一瞬，而后谢燃背转身去提起茶壶沏了一盏，只淡淡接了后半句：“……陛下说笑了，我怎么会见过您这里的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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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这是句假话，赵浔那句提示过后，他的确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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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在他死前，无数个难以启齿的夜晚中……其中一次，他不堪承/受，近乎失控，失手撞翻了床边的烛台，暖黄色的火焰静默地舔/舐着赵浔寝宫的地毯。有值夜宫女听到响声，忘了禁令，入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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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这座宫廷中最浮靡美艳……却又最违背君臣人伦、大逆不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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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浔原本是想杀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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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谢燃当时心灰意懒，心愿责任又已尽完，本就存了死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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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少时的确也曾很珍惜名声，认为大丈夫活当光辉璀璨，死要青史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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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后来经历了那许多事，又觉得这想法幼稚简单，史书也不过一张纸罢了，真真假假，其实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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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想，就算那女孩真说出去，人们无非议论他谢燃以色侍君，承欢御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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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无非记载他和赵浔不清不楚，师不师徒不徒，君不君臣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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