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要不疯,总要做点事情打发时间的。我搜罗这些东西的时候挺开心的,正如我盼他回来时满怀希望……那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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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心知肚明赵浔说的这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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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燃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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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转身继续看那些赵浔搜集的奇珍异宝,那真是金玉辉煌,琳琅满目,单拿出一件,都能让风雅公子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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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谢燃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一个看着十分不起眼的棋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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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浔的视线安安静静地笼罩着对方。看着那人打开棋奁,修长苍白的手指抚摸过里面一颗颗雪白的、漆黑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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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摸过那些上千个夜晚,他亲手打磨出的棋子,抚摸着……这个他迟了一夜,便再也没送出去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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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燃死的那日,赵浔就拿着这两个棋奁站在他的尸体边。棋奁落了地,棋子如星辰坠落,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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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浔就静静地拾起它们。拾了一日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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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赵浔都没有说出口。但仿佛冥冥之间的某种预兆,谢燃没有再看那些自己少年时钟爱的名贵字画,反而垂着眼眸,轻轻地用指腹摩擦着那些甚至有些粗糙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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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在抚摸另一颗阴阳相隔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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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浔忽然轻声道:“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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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燃侧头望去。就见年轻的帝王轻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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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浔其实平时就很喜欢笑。他们这样的人,神色就像是盔甲,要密不透风地包裹住灵魂和软肋。因此,帝王平时的笑,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喜怒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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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赵浔此刻的笑意,却温柔得让人心惊……近乎带出几分悲伤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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