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海中闪过了同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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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帝王寝殿内，一墙之隔躺着上任先皇的尸身，而年轻的新皇将他的老师按在地上，发丝凌乱，冕袍大散，赵浔强硬地将他的执念灌输给谢燃，而谢燃手中的匕首刺破了赵浔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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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仿佛生来便注定如此，即使两情相悦，却哪怕是水乳交融之时，也掺杂着浓郁的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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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要找些岁月静好出来缅怀，竟然也就是少年时在赵浔租来的破落院子里的豆大光阴，和谢燃借尸还魂后在农家小院合衣而眠的那几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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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即使是现在，他们表面上仿佛一对生离死别，久别重逢的爱侣。赵浔说话时还迫着不能行动的谢燃半靠在怀里，亲热呷呢地玩着他一缕垂落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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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出的话却依然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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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或许还不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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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燃动不了，他深知赵浔的亲密举止实质上也是一种监视，他毫不怀疑哪怕自己现在咬舌自尽，赵浔都能立刻反应过来把他下巴给卸了，他若要毁了这具身体，需要一个更快更狠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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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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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记得，那把曾送给他的匕首，如今就放在赵浔的胸口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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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燃将唯一能动的右手，轻轻抬起，攀上了赵浔的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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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浔低头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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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燃心中一跳，慌乱间鬼使神差地想到了赵浔为复活自己隔日一碗的心头血，脱口道：“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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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浔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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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住了谢燃的手腕，笑了：“这是怎么了？老师忽然良心发现，伤春悲秋起来。你若真的怕我疼，便不会自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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