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他忽然想到，有一些话，生前死后，自己始终没有对赵浔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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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浔只看到了他委身时的屈辱，自裁时的决然，还魂后的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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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道，他曾经的确也那样……动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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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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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经年，跨越生死，谢燃喊出了他的陛下、他的学生、他的爱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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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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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没有那么不甘愿。我其实，也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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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时，自觉无愧尘世，唯独放不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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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还魂见你，我亦甚喜、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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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谢燃并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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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也正是这个相拥姿势，让他看到了肝胆俱裂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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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着赵浔，有人踉跄着从地上爬起，袖中箭对准赵浔的后心，倏然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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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头闪过封喉的冷光，而那人脸上笑意阴冷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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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燃和赵浔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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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以为地宫中只有他们二人，其实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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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被谢燃附身前来的，李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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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果生来便在一点光都没有的地方生长，便像一株阴暗处的植物一样，有一点细微阳光投进来，便要拼命将自己全部的枝桠都挤过去，逐渐长成一种偏执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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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若论起来，赵浔是，李小灯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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