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枕头上，如一面属于异族的旗帜，悄无声息散发着幽香，沐浴乳香味里掺了大海的气息，和她身上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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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习嗅觉存在感强了起来，一些她从未注意到的气味逐渐拥有清晰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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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身上的香味有些特殊，仿佛是天生自带的异香，让人想到皎皎月光下的大海，细碎的银光浮现在水面，轻风徐徐吹过，海鸥偶尔鸣叫，寂静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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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这样欢快的性格，也会感到孤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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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习得不到答案，只是感到有点难过，莫名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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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已久的她，最是能共情一些消沉负面的情绪，然而那股气息虽然清冷空寂，但并不阴暗浑浊，干干净净的，让人不舍打破，像一副美好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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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蠢蠢欲动的蘑菇抖擞着精神，想要出征讨伐，扩张疆土，然而破空伸出的一只手把它拧下来，踢进了黑暗无光的仓库，禁止更多充满攻击性的想法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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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靠在她的手臂，呼吸是微冷的，皮肤也透着寒意，种种细节，都可以捕捉到她非人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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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习努力翻了翻，发现自己丝毫升不起任何警惕排斥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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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潜意识里，她就毫无证据地笃定，人鱼不会伤害自己，这对向来心思缜密的人来说，是一种至高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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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习睫毛轻轻颤着，将某些异样的情绪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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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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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小人不再乱动，呼吸变得平稳，人鱼才轻轻动了一下，睁开灰蓝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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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动作轻缓往旁边撤了撤，尽力不弄醒人类，然后一不小心差点从床沿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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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小口小口喘气，拍拍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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