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出深广大殿，站到在大殿外的金台上，他停下脚步，望着晨光中不算特别巍峨的大内皇宫，红墙金瓦下，有个小内侍慢慢地将树下的落叶扫作一堆，一切都如此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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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场景每日都有，再寻常不过，他此时却莫名看得入了迷，听到身后传来犹豫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只是恍惚地说：“朕寿数不长，皇子又平平，日后大宋风雨飘摇，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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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在脑海中寻遍，都不知道究竟要选怎样的后继之君何人才能保全大宋，德昭？德芳？他们或许守成有余，但他们以后呢？他们会不会也生出如徽钦二帝一般的昏君来？为何偏偏是大宋受此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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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就这么一句话，赵匡胤重复说了好几遍。说一遍，便重重捶一下胸。说到后来，他望着那静静扫地的内侍，喉头中几乎变成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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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官家如此失态，赵普与两位皇子面面相觑，也是神色哀戚，赵普见赵匡胤慢慢平静了下来，才赶紧安慰说：“官家日后好生保养身子，必将万寿无疆，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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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顶着满脸红红的针眼子，愣愣地望着高赵普，忽然又不说话了。隔了好一会儿，他才长叹一声说道：“我真羡慕汉武帝，临老了还能得一霍光，即便刘弗陵早夭，也还有个汉宣帝！还有前唐，哪怕经了安史之乱，之后也还有不少能君，唯有我大宋，昏君是用“堆”来形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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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西坠，天低云暗，赵匡胤站在殿外，衣袂临风，身上只觉风吹来飒飒寒意。他心中迷惘，可这次赵普也不知该怎么宽慰自己的君主了，因为他此刻也在为大宋的将来深深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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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灭亡，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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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人铁蹄之下，不论皇室宗亲或是百姓都成了毫无尊严的玩物，活在世上也成了一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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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总责怪他欺负孤儿寡母得位不正，可焉知成王败寇、弱肉强食，在当年那样的境地里，就算没有他，柴荣留下的孤儿寡母真能坐稳皇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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