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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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她勤劳诚恳，安安稳稳地把经书抄完，不存任何偷懒侥幸的心理，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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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书要是没丢，她这会还在香喷喷地睡懒觉。说不准，还能目送早起的了致生出门，再在他羡慕嫉妒的目光中，翻个身继续补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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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朴素的幸福，她怎么就没好好珍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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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一步一回头，步伐沉重得像是谁在她脚上绑了两块千斤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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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书山前，踮起脚，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迟迟下不了手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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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书，随便哪本看着都比她的年龄要大上许多。封皮上的字体，有些她认识，有些认识她，各种各样，就是没有重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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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怕这些“古董”价值连城，缩手缩脚地伸出几根手指，拎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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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拎，灰尘扑面而来，精准地扬了她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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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被呛得闷咳了两声，她赶紧捂住嘴，生怕打扰了裴河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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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身后诵经读文的人一点没受干扰，甚至连短暂的停顿都没有，显然是一点都不关心了了这里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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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悄竖起的耳朵默默地恹耷下来，彻底接受了自己今天要在大海里捞书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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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返回书桌，搬起蒲团，在书堆前清出一小块空地，随即跪坐在蒲团上，开始找书。她翻找得仔细，手上动作也是小心翼翼，连书本的褶皱都不敢多抻一下，生怕一不小心撸下来一片残页，给她本就水深火热的处境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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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河宴视线微抬，从书卷落到了前方小小的背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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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升的阳光还很柔和，她跪坐在书堆前，整个人几乎埋入陈旧孤寂的书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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