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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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无人烟,星月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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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人生中难得的惬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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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机会，他不想去什么海边,只想魂归沙漠，在那些刻满岁月痕迹的石窟里日复一日地清理沙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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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到病房时,了致生已经躺回了病床上。他合上杂志,放到手边,问了了：“接到你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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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了。”了了先看了看监护仪上了致生的各项数据，这才拉了把椅子坐下,慢慢喘气：“她国际航班倒了很久，我看她太累,就先安排她去酒店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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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致生沉默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又问：“这么久没见，你和她相处得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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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啊。”了了冲他笑了笑，让他别担心：“我又不是刺猬,逮谁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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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致生被她逗笑，咳嗽了两声，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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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他很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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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之前急着教会她各种道理，安排后事时不同，他安静得像是一个逐渐停摆的钟，连同经过他的身边时，都能感受到时间在慢慢的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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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直到后来才想明白，不是了致生预知了自己的生命尽头，在安静等待。而是他已经安排好了所有他要做的事，正从容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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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贯优雅，这种优雅不仅限于表面上的仪容仪表，而是刻在骨子里的行为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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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病入膏肓，也依旧会叮嘱了了，给他在床头上养一捧花。病房里邻床的病友来了又走，走了又来，零零总总，换了一波又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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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能微笑着，在晴天、雨天或者雪天等任何一个他喜欢的天气里，点上一炉香，修剪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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