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一提起南啻,他脑海里立刻出现了很多清晰的画面和回忆。他怀念道:“你刚来那会,应该挺不喜欢我的。半夜披头散发地把脑袋垂在床沿上,吓得我半夜起床喝水时,差点把玻璃杯都给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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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闻言,顿时大笑:“你现在可算承认了,那会还嘴硬,非说没被吓着,还攻击我头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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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致生想笑,可胸腔刚一震动,喉间一阵痒痛,他剧烈咳嗽着,被起来的了了扶着肩背从床上抬起,轻轻顺气。等咳嗽稍歇,她用棉签沾了清水帮了致生润了润嘴唇:“嗓子难受先忍忍喔,等一会再给你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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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致生仰面躺在床上,像被网兜捞出水面的鱼,呼吸急促:“我有时候,能感觉到自己,像一截被蛀空了的枯树。树干看着粗厚,可实际上缺少养分,脆得一掰就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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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没接他的这句丧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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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棉签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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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专注地再一次润湿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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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何尝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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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次握着了致生的手,都像是握住了一截即将干枯的树枝。他逐渐消瘦,与她记忆中那个总是意气风发的了致生已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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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知道,他每一天都过得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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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了履行对她的承诺,真的有在很努力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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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楼峋拎着花雕烧鸡,来陪了致生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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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峋比她大四岁,毕业于上央美院,是了致生半路收的学生。但说是学生,了了也没见了致生教他什么。反而是老了,成天不是约着楼峋去钓鱼,就是走徒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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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除了吃喝玩乐,唯一的交集也就是展会楼峋是策展人,也是了致生个人壁画展的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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