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他看着她离开，没挽留，也没再多做一步。那一刻，他做好了这是最后一次见面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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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悟说她是红着眼睛离开的，他不知道，也没看见。可心里却明白，她是最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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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致生放弃工作，陪她回到京栖，看养她长大，这是了了从人生的夹缝里难得获得的一点点好运。她视若珍宝，无忧无虑的度过了短暂的青葱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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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景不长，了致生患病，她在一次次与命运争抢时，也许最怀念的还是那个在南啻的石窟里，身体健康且幽默风趣的了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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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最后悔的，也是他当时所谓的克制与回避，令她独自度过了最煎熬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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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有的是变坏的理由，可遇到事，还是会先考虑他值不值，她该不该。她善待了无，善待任何人，是那么努力那么纯粹的鲜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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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问，他能否舍下了了，一心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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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上答了能，可心里一千遍一万遍的否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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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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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还怎么修行？心中不净，既是辜负她，又是欺骗自己。何苦来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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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遇阻力，总会生出逆反。”过云听完，神色未变，起了篆，点了线香将香粉燃起。那一点火头刚焚烧起，香味似燎原般铺天盖地的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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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品香，刚点燃时，你闻到的香味是最浓的。可闻上一会，就会嗅觉疲惫，闻不到香只看得到火头。”过云伸出手撩了一下垂直上扬的烟雾，那白色的烟雾细细袅袅，从他指缝里穿隙而过，散入空气中：“待有风时，它才会重新起势，阵阵迎香。可一天之内，能刮几阵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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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裴河宴颔首：“做决定不能不考虑以后，可我二十多年一心向佛，佛不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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