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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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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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地方，挖一挖土埋掉，地方你来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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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善良的小孩子，总是不免引起他人内心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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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邱绿，虽性情坚韧，实则恰好，是一个内心颇为柔软，澄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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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它只有一个，多孤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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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孤单的呀，”邱绿忙道，“你可以时不时过去看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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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并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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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陪伴，怎比得过同类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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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川轻拭了一下眼泪，回过头，望着池塘里游来游去的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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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夜空之上有繁星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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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清清楚楚望见池塘中的红尾金鱼们，围着那具可恶的女尸绕的有多么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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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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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呐呐出一句无声之言，苍白的手往水池里一抓，便轻易攥住了一只本游的畅快的红尾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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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纤细的手一点点用力，直到手中的金鱼双眼暴凸，在他的手中变得又软又绵，几乎被攥烂成肉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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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啊？有听到我说话吗？”邱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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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川将两只金鱼的死尸攥在一只手里，抬头，面无表情盯着眼前这瘦弱的女子，像是在看着一滩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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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他说，“替我去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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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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