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大石上雕上菩萨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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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桑丘取出一块腰牌递给柳重光：“这个你拿好，人手你只管去俘虏里面挑，两百三百都可以，事情干好了还有赏赐！哎，将军真是个善心人，你们父子真是好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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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桑丘离去的背影，柳重光抚摸了腰牌上精致繁密的花纹，对儿子叹道：“也许你才是对的，菩萨眼里众生平等，唐人与百济人并无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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呻吟、痛苦、恶臭、绝望，这就是战俘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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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聪蜷缩着身体，尽可能将赤裸的双脚包裹在长袍里以避免冻伤——慌乱之中他误入泥沼，丢掉了鞋，而后沦为唐人的俘虏，不过幸好没有受伤——此时受伤就意味着死亡，没人会在俘虏身上浪费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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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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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聪转过头，向呻吟声来处望去，只见一个汉子躺在地上，脸色通红，口中喃喃自语，显然已经是发癔了。他犹豫了一下，爬了过去，伸手在那汉子额头上摸了下，烫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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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弄点水来，雪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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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沉默若死，几分钟后有人答道：“哪来的水？只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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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聪抬起头，周围是一张张木然的脸，他叹了口气，盘膝在那汉子身旁坐下，双手合十，念起《往生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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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愿意干活，一块饼一碗热汤；谁愿意干活，一块饼一碗热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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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聪站起身来，只见营口处站着两个男人，年长的那个正朝这边大声叫喊，听口音却是泗沘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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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给口热汤吗？这里有人发烧了！”慧聪高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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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了？好，好，马上拿来！”柳重光应了一声，赶忙取了个陶碗，打了碗热汤送了过去，慧聪用力掐住地上那汉子的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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