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节

里，钟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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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贤登上乘舆的时候，犹在梦中，方才甘露殿上的景象似乎还在眼前，兄长痛苦的捂住脖子，面部抽搐，涎水流出口角，呕吐，翻滚，那番景象如此骇人，他不由得流出眼泪。坐在旁边的李贤也面容呆滞。“这太可怕了，皇兄是吃错东西了吗？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子？”途中他询问李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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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错东西？李贤低下头，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钟声响起，缓慢而充满哀悼，咚，咚，咚。他不由得想起当初父亲离开人世时的，也是这样响起，难道兄长这一次也会这样离开？泪水不由得从脸颊滑落，低落在他的衣襟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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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看到李贤这样，李显被吓住了，他伸手抓住李贤的衣袖：“真的是这样吗？那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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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了！”李贤擦了擦脸，压低声音道：“这里到处都是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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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显的眼睛惊恐的瞪大了，他捂住自己的嘴，点了点头。兄弟俩直到离开宫城，走到自己的马车旁，李贤方才低声道：“阿显，我们眼下身处嫌疑之地，切不可乱说。别忘了皇后陛下在最后说的那句话，不然将要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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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显点了点头，李贤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膀，上了自己的马车，往王府而去。回到家中，他要了一大壶酒，喝了个干净，然后躺到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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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二天的阳光重新照亮这座宏伟的城市，长安的居民——上至王公勋贵，下至贩夫走卒，都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呆了。昨天还在朱雀大街上向万民挥手的天子一夜之间就因为风疾而病倒了，而且连话都说不出来，国家现在已经落入了王文佐、李元嘉、张文瓘这三人手中，街道上到处是巡逻的武侯，全副武装的禁军士兵不时穿过，空气中满是肃杀的气氛。一个念头浮现在许多人的脑海里——有人谋害了天子，篡夺了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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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佐坐在马车里，街道上一片冷清，道路两旁到处是昨天婚礼留下的垃圾。即使在马车里，他依旧能觉察到无数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冰冷、愤怒，乃至憎恶。但没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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