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的自尊，她还是位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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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阵放缓令人无法松弛的脚步不再停滞，犹如面对匆匆一瞥的画卷，在摊开之前又合起来了，不必再去看触目惊心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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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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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记忆以不堪的方式席卷而来，她领略了片段的威力，避而不及，拉扯着孩子，依旧始终耐着性子解释：“这和你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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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越是乖巧，她也是无法克制内心深处的引咎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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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陷日复一日的贫穷，又怎敢不自量力地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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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什么办法能让她的孩子跨入更高门槛的学府，或许她这个母亲做什么都可以，她可以为此豁出去，她可以放逐自己这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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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如何也想不到在入学这件事上还有峰回路转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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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隔多久，那个让她豁出去、抛下颜面和身段的机会正如橄榄枝抛至她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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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温宁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为拧巴。她支支吾吾遮遮掩掩那么久的过去，或许只是旁人人生中一不小心翻过去的那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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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周寅初的表现和分手那会如出一辙，他干脆利落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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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离开的瞬间，举手投足之间没有半点受到桎梏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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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这只臭老鼠必须拉扯着她半大的小老鼠，回到属于他们的下水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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馄饨馆新来了一批开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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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味道常常令温宁感到腻味，开洋香却又弥漫着海底无法被遮盖的腥气。她熟稔地将小虾米灌.进玻璃调料罐里，外面又套了一层软趴趴的白色保鲜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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