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当是一间朴素无比的书房。然而,姬萦却看见了一些不明显的东西——木匾额,金丝楠木的;毛笔,雕漆紫檀木的;狗儿身上的小褂,金宝地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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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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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案几对面的中年男人放下残谱,忽然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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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过去多久了?实在是失礼了,这棋谱我已研究了数日,总算有了些心得,这才如痴如醉,怠慢了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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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抚着胡须,低声喝道:“还不给客人倒茶?一个个的,都睡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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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穿粗布衣裳的婢女闻言走出,为姬萦斟上一杯热茶,另一名穿粗布襦裙的婢女,则端上一盘夹着蜜饯的大红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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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下马威姬萦在宫中见得多了,此时根本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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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拱了拱手,笑道:“大人肯拨空接见,已是纡尊降贵,小冠十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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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行礼,当然不是拱手礼。但姬萦为图方便,一直是以拱手礼和揖手礼为主,她是习惯了,岳宗向却是第一次见到女子向他行拱手礼,诧异的目光在姬萦身上一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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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多礼。我听说,你拿着白鹿观的信物——你和姜榆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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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夫是我们上任主持明镜观主出家前的丈夫,小冠明萦,是明镜观主的亲传弟子,现任白鹿观观主。这是小冠的度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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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萦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度牒,双手呈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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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宗向接了过来,和此前的官差一样,也没看出手中度牒有一半纯属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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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度牒还给姬萦,端起一盏茶,随口问道:“鲁平县离凤州也不近,你是特意来凤州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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