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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仟尴尬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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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宰相之见,应当如何?”白阳节度使梅召南一脸糊涂地看向徐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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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们已经拥立延熹帝为皇了,那就一直拥立下去。”徐籍说,“诸位大人不要忘了,延熹帝登基的时候,诸位大人都跪地称臣过,退一万步,就算上面那人是真的,诸位大人都清楚那位陛下的性情。他是不会轻饶背叛他的人——哪怕各位大人当时是不得已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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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如今的陛下,虽然年纪尚轻,但广开言路,为人宽和,赏罚分明。有这样的君王可以侍奉,各位又有什么好犹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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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仟面露两难,梅召南意有所动,而沈敏恒则强硬道:“拥立新皇乃当时的不得已之举,不论陛下能否理解,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但现在,我们还要继续错下去吗?徐籍,你执意不肯迎回陛下,我只能理解为,你的确对陛下做了谋逆之事,害怕迎回陛下后遭到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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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徐籍冷笑,“你要迎回那宫墙上的假皇帝,可曾听见他说已与三蛮达成和解,这和解的条件,你猜是要割让大夏的一半领土,还是三分之二领土?沈敏恒,你可知你现在的愚昧,会在日后成为大夏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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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敏恒一怔,脸色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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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对陛下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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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之见!”徐籍冷声说,“真的章合帝早就死在了城破那日,他和南亭处的五十八名侍卫被三蛮的乱箭射死,尸身我亲眼所见,怎会有假?城墙上的假皇帝是生是死,与我们有何干系?为了一介假皇帝的命,将大夏国土拱手让出,你说夏室列祖列宗是会感激你,还是在九泉之下痛骂你成了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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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敏恒无言以对,神色犹疑地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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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节度使,你看我我看你,更是拿不定主意,彼此都不想做那个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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