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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萦退出石凳,拱手垂首称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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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见敏瞪着不知是被酒精还是愤怒染红的眼睛,恼怒不已地看着姬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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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僵持之中,告里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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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郎,州牧府是要搬去兰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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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里冷不丁地一句打岔,让徐见敏脸上的怒色被疑惑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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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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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这位大人说,暮州的官俸和兵饷都已拖欠多年,以致人心不稳,军心动荡。我心里好生害怕。”告里垂下眼,右手轻轻放在她微有突起的小腹上,“眼下好不容易有银两填补之前的亏空,让暮州安定下来,大人却要抽走一半去兰州,所以我才有这样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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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牧府自然不会轻易变动的,而且你是女人家——你不明白钱张严曹四家到底有多少底蕴,哪怕暮州只留一半,发清此前的欠款也是绰绰有余。”徐见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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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发清了,以后的就不发了吗?”告里幽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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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见敏被她问住,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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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萦适时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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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夫人所说,暮州此前的欠款只是花销的一部分,更多的是如何振兴民生萧条的暮州,使百姓安居乐业,欣欣向荣,真正有牧治所的样子。这些,都离不开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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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轻重缓急,下官理解大人作为暮兰两州父母官的心情,但暮州作为牧治所,理应是第一个被复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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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见敏的表情已不像先前那样坚定,他因为“牧治所”三个字犹疑起来,姬萦的话,让他将暮州的富庶,和自己的富庶之间写上了等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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