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咱这里要拆迁,他该是为这个事儿回来的。”
又说起他的房子拆迁的话能给多少钱,说如果拆的时候主人没在,不知道就被谁给私吞了去了。
拆迁这种事儿,在十年前我就听母亲提起过,直到现在还没有个谱儿,不知道她在惦记些什么。
我听从父亲的吩咐给她按摩着手臂,母亲说话的时候我总是沉默不语,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能跟她说什么。
母亲看着我的脸色,忽然说:“你当初是不是就是跟他谈的?”
我撒谎说:“没有。”
我不知道我的脸色偷偷泄露了些什么,因为它有的时候似乎并不听从我的吩咐。
母亲说:“我记得你的日记上写的就是姓程,还没有,咱这里程家的孩子跟你年纪差不多的就那一个。”
她在这些事情上倒是出人意料的敏锐。
母亲半身偏瘫,嘴唇也一样,她吐噜着嘴,含混不清的告诉我:“……真是一点数都没有……一个姑娘家……你自己注意点啊。”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的语气、白眼和僵硬着的脸在提醒着我,一个姑娘家去喜欢一个男人是一件很不要脸的事情,我该为此感到羞愧。又提醒我注意洁身自好,别见着个男人就把自己送过去,我知道她指的是上.床的意思。
因为她并没有用直白的语言告诉我这些——毕竟这是一些很羞耻的事情,没法动嘴直白的说出来,所以当羞愧感盖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感到不知所措、愧疚难当。
父亲回来以后,我抱着手机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父亲又开门把我叫过去,嘴里念叨着:“怎么这么不爱往你妈跟前凑?”
于是我又拿起手机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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