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飘落细雪。
自从小姑子进宫,婆母无力抵挡心爱的女儿到那等深渊受苦, 便愈发折磨她。
不是挑挑拣拣她做的菜,一筷子撂开不吃;就是骂她不知节俭, 是个败家玩意,给府上的那些丫鬟仆从多发半两的压岁月俸;再就是让她跪着给捏腿, 斜眼指责她生了个不中用的蠢钝儿子,以后秦家如何开枝散叶……
她左耳进右耳出, 伺候婆母入睡后,才终于走出了门。
本就病弱的身体摇摇欲坠,但撑住了,刚要回到自己的院子,管事送来香料单子。
接过看了一遍,潭龙观今年所需的香料,比去年的用量要大上许多。
其中有些香,降真、干松、沉水……凑不齐整。
忖量两番,她决定去找丈夫,问问可否替换。
潭龙观的事,她不敢自作主张。
况且因这两年气候异样,香料的价钱一年高过一年,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将香料单子折叠好后,放进袖子,走向书房。
差不离这个时候,丈夫应当回来了,她可以在那里等他。
走到半路,她又让身边的仆妇去膳房那边看看,她炖煮在灶上的药膳好了没有。
丈夫辛苦,尽管他不喜欢吃此种东西,但多劝几次,总是会吃些的。
长路漫漫,寒风不断。
她一个人揣着汤婆子抵达书房时,脸已被冷得苍白至极。
门被推开,守在书房外的仆从没有阻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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