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至最末,不过一个等字。
满目的昏暗中,卫旷沉声道:“等他那边会如何反应,这段时日,你们派去的人手,要小心些。至于黄源府,我看不出事,陛下不会着急。”语气带着嘲意。
皇帝忌惮卫家,这个关口,不能轻易冒头。
在书房的门被打开前,他又对三个即将离去的儿子叮嘱道:“你们近些日做事,都给我仔细些,不要留下把柄让人抓住。”
傅家先不急。
当今要等,等就是熬,熬到皇帝驾崩,太子登基。
此间过程,最易怕的是政敌还未消除,自己的人就出了事。
遑论在大燕,武将比不上文官,无战时便闲置在家,显得毫无用处。
卫旷那双浑浊不堪的眼,最后落在了二儿子的身上。
*
卫陵回到破空苑时,是在戌时二刻。
夜已深沉,他进屋时,在妆台上有一盏微弱的纱罩灯,铜镜反射着晕黄的暖光,洒了一室。
她肩披素白的衣坐在桌前,背对着他,手上在摆弄什么。
听到他进来,没有回头。
“怎么不在床上躺着歇息?”
他霎时攒眉,走了过去,问道。
但话音甫落,他看见了她手中的东西,是那包破碎的镯子。
她低着头,在试图把那些大的碎片拼凑起来,还原它本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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