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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也笑说。
“喝醉了大不了倒头就睡,一年,也就只有这一个除夕。”
话是这般讲,但等酒足饭饱。
她却趴在桌上,好似睡了过去。
碗中还有半数残酒。
她的酒量,并不如她口中所言的,从前那般厉害了。
但她并没有彻底醉过去,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要往另一个屋走。
小院里,除去后来搭建的厨房和茅厕,一共两个屋。
他与卫若住一个,她则与姑姑和卫锦挤在另一个。
卫锦在茅厕里叫唤地哭:“娘,娘!”,是裤带子缠住了,扯不开。
卫若只得跑回来,叫姑姑进去帮忙。
门外有一只黄狗,摇动尾巴来吠,是请卫若去念书信的。
狗是一个老婆婆养的,住的不远,隔着四户人家,曾教过三叔母和姑姑许多事。
譬如做酸菜、晒萝卜干、做腌鱼虾蟹,再是家中的石榴红了,会专门送过来。
“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老婆婆常与他们说,在听闻三叔为国战死北疆的事后。
有时,他从她的门口经过,会得到一张刚烙好的热饼,或是一个馒头。
“多吃些,才有力气,和傅总兵把海寇赶出我们大燕的疆土。”
老婆婆笑眯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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