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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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气。”陈老师和蔼地摇了摇头，抬腕看了眼时间，又抬头看着周崇煜，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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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了他三年的班主任，对他的情况多少也了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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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寡言的少年人，脸上隔三差五总挂着伤。很聪明，但心思似乎从来不在学习上，找他谈话，每次也最多能挤出个两三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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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班里的其他学生相比，他特别得像是属于另一个完全独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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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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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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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会儿还有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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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了好一阵，陈老师终究还是没有点破，语重心长地嘱托道，“你也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考试，加油，好好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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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崇煜没说话，只是钝钝地点头，沉默地躲在帽檐的遮蔽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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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陈老师道了别，天上又开始断断续续地飘起了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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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的路略微有些堵，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时候，天幕已经完全变成了浓重的黑色。气温早就降到了零下，走在路上，鼻腔里呼出的全是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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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到了房间，周崇煜如释重负地扎进了席梦思大床里，弓起腰背，将身体蜷成了一个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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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到底过去了多久，中间似乎还迷迷糊糊睡过去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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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房间门被人不疾不徐地敲响，周崇煜才睁开眼睛，极不情愿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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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餐放门外就好——”他皱眉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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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停顿了一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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