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甘棠腿一软，那一刻差点没直接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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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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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娘偏了偏头，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看着简直就像是想要扶甘棠一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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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躲开了她的手，撑着书桌稳稳站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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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娘这才如释重负似的，唇边泛起一抹微笑：“哎呀……你看看，怎么这么毛毛躁躁的，可别摔了啊，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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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很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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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甘棠看着他，整个人差点变成一只炸毛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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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娘肯定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哪怕是个傻子站在这里也能确定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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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跟外婆同龄的老人家，张大娘如今的模样看上去其实颇为凄惨。昨天晚上张二叔的失踪，再加上张二嫂的忽然暴走。张大娘倏然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头发如今早已花白凌乱，就那样乱七八糟覆在她的头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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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穿着的，似乎也还是昨天晚上的衣服，如今皱巴巴的，跟一团咸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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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明显的还有她的眼睛，也许是因为哭了太久，现在她的眼珠子里只有一片血红，一点儿眼白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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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这样的她，看到甘棠后，竟然还是和颜悦色的，甚至都没有过问甘棠在自己家乱翻的事情，看着就像是……简直就像是……疯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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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张大娘，甘棠所有的声音顿时都卡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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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地瞥了墙角一眼——之前还在那里掏口袋的于槐，如今已经聪明地直接躲进了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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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现在也只有他自己独自一人面对张大娘了。一个一身凌乱，双眼血红，直勾勾盯着他看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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