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地在原地愣了好久。萧晗在旁边急得不行，他攥紧被褥，几乎要把嫣红的锦布拧出血来，“别听月霖胡说八道，师尊你快带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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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先前颇为胆小的孩子此时却拿定了主意，墨黎不顾萧晗的嘶吼，径直绕过了暮尘，跑到寝宫的榻旁，“师兄，我的命本就是你和师尊给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墨黎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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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为了救名义上的师兄，亦或是为了——那个一意孤行，用自己心血把一株绿梅滋养成人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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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黎都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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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墨黎唤完，又觉言错，于是跪在床边，恭恭敬敬地叩首长拜，行的并非君臣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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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黎感念父亲和师尊的养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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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晗再也说不出话了，他浑身发疼，但仍是抬起胳膊，遮住了自己泛红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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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天冷雨急，暮尘的身影在风里微微摆动，他的白衣被吹得纷乱，嘴唇亦没了血色，只是盯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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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株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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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歃血予生、悉心教诲的绿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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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暮尘俯身拥住墨黎，心中有愧无以言说，他忽地哽咽了，颤抖地抚摸着孩子圆乎乎的脸庞，“好孩子，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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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无辜的，他不能因为自己或萧晗而拖累墨黎，既已降世，便为活人，他怎可用这般鲜活的小生命，去填补他们师徒间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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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萧晗无福渡过这一劫，暮尘决意殉他，可无论如何，不得伤及墨黎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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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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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刀割心的声音骤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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